油灯的火苗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光影,陆明坐在床边的矮凳上,第三次更换白砚舟额头的冷帕子,医馆的老大夫说过,今晚是最危险的时候。
"咳...咳咳...
"
白砚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陆明立即扶住他的肩膀,掌下的身体烫得吓人,绷带下又渗出了新鲜的血迹。
"别乱动。
"陆明按住想要起身的白砚舟,
"伤口会裂开。
"
白砚舟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,他艰难地抬起手,指向桌上的水杯,陆明会意,小心地托起他的后背,将水杯递到唇边,白砚舟的手指冰凉,在接过水杯时不经意地擦过陆明的手腕。
窗外雨声渐密,瓦片上的声响像无数细碎的脚步声,陆明取出怀中的幽冥镜,镜面上不知何时蒙了一层水雾,擦拭时,镜中突然浮现出一座七层高塔的影像,塔尖挂着血红色的灯笼。
"锁妖塔...
"陆明喃喃自语,镜中景象变换,隐约可见塔底有道模糊的身影。
"哐当
"一声,铜盆被碰翻在地,白砚舟突然剧烈挣扎起来,右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料。
"白砚舟?
"陆明立即按住他的手臂,
"怎么了?
"
白砚舟猛地睁开眼睛,瞳孔却无法聚焦,他的嘴唇颤抖着,似乎想说什么。陆明俯身靠近,只听到气若游丝的几个字:
"...别去...危险...
"
陆明心头一震,他确实正在考虑前往锁妖塔的事,但从未说出口。
"你安心养伤。
"陆明重新换了一块冷帕子,
"其他事情以后再说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