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褚倏尔脊背绷紧。
“回回说,却回回办事不利,失职之后,便以一句自戕了事。”簌棠冷目,“风褚,你只有这点本事?”
她晓得,以原身的脾气,定然不会容许最得力的下属接连两次失误,一定会加以责罚。
上回没守住魔心殿算情有可原,但这次,簌棠怎么也要小惩一番他,19年至今晓说裙巴仪死八以陆玖留伞,历史众多欢迎加入除却要保持原身人设的缘故,还因为他没拦下黎珩倒罢,连通知她都显得踌躇。
“属下罪该万死。”风褚跪了下去。
风褚极为信任黎珩。
抑或是说极为相信她与黎珩交好。
但如今,她要告诉他的就是——黎珩,不是他想象中她的亲信。
“阿浮因你看护不力受伤。”簌棠没有再与他绕场面话,直言,“它被灵刃割伤,你也自去灵风阵走一趟吧。”
灵风阵,是设在魔心殿地牢边的惩治阵法。
以风为刃,入阵者,受风刃刀割,实打实的伤筋动骨。
不过风褚作为她手下最强的魔将,这点伤只能算皮外伤,根本伤不到灵力。
显然,他松了一口气。
在他身后,瘦弱的侍女袅袅却轻微一抖。
“袅袅。”簌棠瞥了她一眼,“你随我来。”
言罢,率先抱着白猫往内室走去。
风褚就此离开,侍女也都被遣散,殿内唯余了袅袅与她,她能感觉到袅袅的呼吸打着颤。
魔心殿危难当日,簌棠本是拉着她一同走,她却自己跑了。若论罪起来,也是个临阵脱逃的罪,只是簌棠没有追究。
如今簌棠故意让她看到风褚受罚,还是因黎珩受罚,她会是如何作想呢?
“取洁净纱布来。”簌棠道。
袅袅交叠的手心掐紧,她太紧张,擡头正与簌棠视线撞上,“啊?是、是,尊主。”
浮桑的伤很重,此刻气息很轻,不曾开口。
九耳也看得出情况紧急,只是一直围在簌棠裙边,喘气声都放低了。
现下最重要的事还是照看猫,待袅袅拿回纱布,簌棠仔仔细细替浮桑擦拭干净血迹,又用积分兑换了不少特效药后,替他换上后,才擡眸看袅袅。
袅袅抖如筛糠,双腿都不觉微曲,险些站立不住。
只是单独留她一会儿,不至于怕到这种程度吧?
簌棠一顿。
“你抖什么?”
袅袅的手更抖了,勉励想勾出一个笑,笑得比苦更难看:“回禀尊主,奴婢是…是紧张。”
“那便更怪了。”她观察着袅袅的神色,觉得不大对劲,“你日日在殿中伺候,与本尊朝夕相对,如今紧张什么?”
袅袅一顿,将头垂了下去,她嚅嗫着:“尊主……”
簌棠抱起了白猫。
谁料,袅袅一下软了腿,摔倒在地。
她凝视着袅袅:“你怕这只猫?”
“……尊主饶命。”袅袅顺势跪下,俯头向她,“这、这只魔兽,那日闯入魔心殿时实在太过骁勇,奴婢的确怕。”
簌棠意味不明道:“是么?”
当日她才穿越来,还有些恍惚,不如此刻装逼装得纯熟,唬得住几个人。
于是一下被袅袅和风褚架去了前线。
彼时袅袅可是很果断的,似乎并不怕她怪罪。而且,面对大猫的攻击,还能丝毫不惧地走到她面前小声提醒她——让大祭司去开启护殿大阵。
“黎珩向本尊回禀了。”簌棠轻声叙述着,语气缓缓,“当日,护殿大阵是人为开启的。”
没错,黎珩头一次来寝殿和她汇报时,她就揪住了这个关键词。
但是她怕问黎珩,反显得她这点事都察觉不到,令他起疑,于是搁置了一阵子。
然后独自在水境修炼了好长时间。
顿了一刻,簌棠垂眸,看袅袅,“你既不与本尊一路,可曾发觉过什么?”
一瞬间,袅袅几不可察地脊背震颤,又忙放松下来,慌乱喏声:“尊主恕罪,奴婢慌不择路,不曾、不曾留意周身。”
然后,怕是唯恐簌棠怪罪,用力磕头,重复着。
“尊主恕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