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秘密(2 / 2)

待背影成小点,她怀中的浮桑开口了:“里面有什么?”

簌棠轻抚他毛发的手顿时停下。

他耳朵后倾,尾巴垂下,从始至终他身体的反应都在告诉她,他并不想被摸。

可为了问出这句话,他在忍耐。

“你觉得有什么?”簌棠佯装无知无觉,只反问他,并将他放回地上,往寝殿走去。

兽族一向简单纯粹,即便浮桑有心想瞒什么,可时而的回答也算真诚。

“邪气。”他说道。

“嗯。”簌棠看似走在前面,余光却在瞥他的神态,“如你所说。”

“是什么邪气?”

“阿浮,你平日里不是不管魔族的事吗?”

浮桑眼眸闪了闪,皱眉,“是‘类’之邪气……”

簌棠顿了脚步,回头看他,似笑非笑道:“你这不是知道吗?还要问我做什么呀,阿浮。”

浮桑不说话了。

但比起先前,簌棠早已发觉,猫猫已然会下意识跟着她的脚步,跟在她身旁,不再像从前一般左顾右盼,爱答不理人。

瞥他头上,魔祀大典之后,驯服值竟然一举涨了五。

——快要到二十了。

很好,簌棠心想,不管怎么说,至少小猫咪的心思她能看到。

正好寝殿也到了,她推开门,却看见九耳犬站在木桌旁一动不动。

簌棠敏锐察觉到异常,偏头看它,“九九?”

九耳犬没有理会。

重明正没心没肺地在浮桑的猫爬架上睡觉,浮桑随着簌棠走进来,目色一沉。

簌棠没管别的,径直走向九耳犬,“九九,你在做什么?”

走近一看,她也瞧清了桌上的东西——是早前出门时搁在了桌上的,尔白给她的铭牌。

“棠姐。”九耳犬总算回过神来,目光却没有离开铭牌。

簌棠等着它继续说。

“这个铭牌从何而来?”它问,声音有一丝茫然与轻颤。

簌棠盯紧它的目色,“前两日在魔心城,一只被暗市魔族所伤的九尾狐给的。”

九耳是她从暗市救下的,有关暗市的事簌棠从未回避过它,偶尔也会问问它先前的遭遇。

只是它关于暗市的回忆大都凄苦,每每说起,都会不自觉发抖。

久而久之,簌棠就不问了。

“这个铭牌,我也见过。”它重重呼出一口气,声音打着颤。

浮桑也围了过来,簌棠缓缓抚摸着九耳犬的脊背,轻声安慰它,“没事,慢慢说。”

“……是在人界。”九耳犬道。

簌棠的手一顿。

九耳犬一直对往事异常恐惧,它很难完整地将那段往事叙述出来,只呜咽着,模棱两可地说出一些。

“我是从人界出生的,以前并没有灵性…从前、从前有人家收留过我……后来,我被佩着这个铭牌的一群人一直追着……”

簌棠蹙紧眉心,一声声哄慰它,“没事没事,现在没有人追你了,之后呢?”

九耳犬这次顿了很久,眼眶红得似滴血。

“后来,他们杀了……把所有人都杀了……”它落下了一滴泪,正落在簌棠手背。

炽热的泪烫得簌棠手一顿,她微张唇:“…杀了谁?”

九耳却再也说不出话了。

它脊背僵硬,四肢也僵硬,伴着些微颤抖,仿佛在一直克制自己,嘴中无意识地发出嘶吼声,是受刺激到了极致的表情。

重明鸟也被动静惊醒了。

簌棠无意再问,环住僵硬的九耳犬,温声细语着,不停地轻拍它。

淡淡盈光从浮桑周身散发,本是来源于扶桑树极其抚慰的气息,也不能让九耳缓下太多。

如此,簌棠一下忙着照看九耳到了夜半。

期间祁以遥回来,与簌棠打了个招呼,见状也不好打扰她,只是走时见她如此紧张自己的小兽,一时神色复杂。

*

深夜里,九耳犬终于沉沉睡去。

忙了一整天,簌棠也生出些许倦意,又看了眼全都好好躺在窝里的毛茸茸们,熄灯,回内室睡觉。

一室阒静。

片刻后,如雪一团的猫咪倏然掀开眼皮,他往内室看了一眼,侧耳,听闻呼吸声平静。

于是轻巧落地,又从虚掩着的窗棂翻了出去。

簌棠也重新睁开了眸子。

她淡淡扫了眼些微打开的窗户,起身,跟随浮桑一同离开了寝殿。

她晓得他要去哪里,隐藏住自己的气息,每一步都极轻,跟在他身后。

走过长廊,绕过曲桥,巍峨大殿出现在眼前,白日的柏树此刻被风拂着,犹如鬼影。

浮桑警觉地往后看了一眼。

但簌棠有心隐蔽,一时尚未恢复全部灵力的他没有察觉。

一猫一人,便这样前后进入了密道。

浮桑轻嗅着,胡须轻颤,几乎没有多加判断,就沿着气息寻到了正确的路。

今日石门大开,隐藏在大殿深处的恶欲之息泄露出来,变得尤为好认。

簌棠目色幽深,凝视着不远处他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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