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(2 / 2)

由于萧让尘在场,两人客套外加扭捏,肉片煮的时间过长,变成了全熟,失了些许软嫩,多了几分紧致。

褐色与白色相间,落进碗里滚了个圈,沾上琥珀色料汁,随着夹起,顺肉片一滴滴滑落。

入口,虽不极致滑嫩,但另有一番滋味,变得更加弹牙,滋味香醇,混合麻、辣、微咸微酸……简直是畅汗淋漓。

“呼,烫烫烫!”她连忙捂住嘴,在手掌下微微张开嘴,哈着热气。

囫囵将肉吞下,她有些不好意思,亦有些意犹未尽,看向他,怂恿道:“你怎么不吃啊?”

实际内心想着:你不吃我怎么好意思总吃啊……

“快吃,再不夹的话肉就太老了,没得吃了!”

“好。”他点头,循她的样子,从锅中捞起一块莲藕。

吃火锅,有时就像是现代的拆盲盒。

尤其是不轻透的那种锅底,自己下了什么,会捞到什么……反正放的肯定都是爱吃的食材,所以每次都是一种惊喜。

萧让尘浅尝了一小口藕片,从起初的陪她吃饭的小心思,到中途看着新鲜,半推半就。最后,绽于味蕾,眼眸霎时出现一抹光亮。

其实他根本不饿,晚膳时有她在场的加持,七情五感格外敏锐,饭菜也变得十分好吃,一时沉迷,吃的满足。

后来给她送面,从被请进屋到坐在桌前,他从未想过要再吃一顿。

萧让尘的自控能力很强,对口腹之欲上,更是要求自己不贪不恋,几乎没有嘴馋或是吃撑的时候。当然,他吃什么没味儿,做到不嘴馋不吃撑,原比寻常人要容易的许多。

可她的请求是不容拒绝的,他也不想拒绝。

为着多些独处的机会,尝了尝这所谓“火锅”。

居然,当真是人间美味。

宋辞看他细细咀嚼,激动地放下筷子,将手肘拄在桌上,双手交叠相握,下巴贴在手背上,期待地微倾上半身:“怎么样怎么样?好不好吃?”

见他擡头,顿了一会,随即以细微但仍可察觉的幅度,点了点。

她笑意更盛,骄傲也更盛,热情地伸出筷子:“别光吃菜,肉也吃点。”

伸到一半,后知后觉的缩了回来。

火锅这种东西,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同吃一个锅,彼此互不嫌弃。

否则,自己的筷子用完,再放到锅里,多少显得有些失礼。

她四周环顾了一圈,没找到第三双筷子,索性把筷子转过来,用壶里的茶水冲洗,沥沥水分,这才伸进锅里:“给,再尝尝肉。”

“我的蘸料也给你分些。”她慷慨的将自己两碟蘸料递过去:“因为今天是想自己吃的,所以只调了一份,但是没关系,可以分你一半。”

萧让尘见她为了吃这顿火锅,辛苦忙碌一小天,还在膳堂遭罪,足以见得她的期待。

他想让她心满意足的将这顿火锅吃完,开心一点,所以又怎忍心夺人所好?

“不用了。”他轻声婉拒。

不成想,她此刻的心情却正好相反。

宋辞是厨娘,以制作美食享用美食为乐。

但除此之外,自己烹制出的食物,受到广泛的认可,这更是一种莫大的成就,比自己吃十顿还要让人心生满足。

她极力推荐:“吃火锅,蘸料是灵魂!”

“快,接着!”

“我只蘸过一次!还是夹出来的肉蘸上直接吃掉了,不脏的,我又没流口水在里面!”小丫头怕他嫌,倔强的强调着。

萧让尘倒不是那个意思,听她这么说,只好每种拨了少许,在她的注视和投喂下。

夹起她给投喂的肉,蘸上她给的蘸料,放进口中。

羊肉的鲜美醇和,吸满了火辣椒麻的汤汁,香醋独树一帜,爽口润色,芝麻油浓厚增香,咸酸透着若隐若现的甜,入口前尚看得见小香葱鲜椒圈的红绿鲜明。

嘶……

他心脏猛得传来一阵抽动。

迅猛,剧烈,奇怪的是并不会感到窒息或痛苦。

当初,萧让尘之所以身担监国重任,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圣体欠安。

听太医说,皇上患得便是心疾。

心慌,心悸,窒息感,失重感,时不时还绞痛欲死。

自那以后,他一直认为,合着“心悸、心动过速、心脏抽动”出现的,一定是一种极其痛苦的病症。

可现如今发现,居然并不是。

这种心动莫名舒适,振奋,欢愉……就像是停了许久的水车,忽然嘎吱一声转动起来,流畅连贯,水声奔流而下……

这火锅,果然名不虚传。

她,亦同样的不同凡响。

萧让尘心中产生一个念头,但在不知晓她是否同意的情况下,问的略显忐忑:“这道火锅制作的方式,我是说,每一环……很复杂吗?”

宋辞不解:“你已经问过第二次了,那么想知道是怎么做的吗?”

“你爱吃,下次我再做给你吃就是了,不麻烦的。”得到了认可,宋辞心里高兴,硬咬着牙说出那句不麻烦。

不过,说的心里舒坦。

因为这对一个厨娘来讲,是上上乘的荣耀。

萧让尘解释:“第一次问,只是好奇。另觉得你那么费劲心思的准备,如果真的很麻烦,别叫我吃的太草率才好。”

“至于这一次……”他缓缓放下筷子,郑重其事对她道:“我想跟你商议点正事。”

“如果可以,能不能盘下一家店铺?你出手艺,我出银子,我们按三七抽成。”

“我知道你的心愿是开食肆,想做大,做强,乃至遍布整个西丘……”

“现在听上去当然只像是个梦……可是如果这家店开成,未尝不会成为你通往这条路的第一个台阶。”

“或者说你后面改主意,不想折腾了,这家店也会是你今后的保障。”

“不过关于菜式有独门秘方的这件事,我在京城时也略有耳闻,那对一个铛头来讲至关重要,所以如果你不愿意,我绝不会逼迫,只是一个供你思量的提议。”

“不要有压力,随心所欲的做选择。”

“宋辞。”

他,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,温柔的叫她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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