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(1 / 2)

44

年三十中午,聚会的饭才终于消停一天,江淮远一大早去接了爷爷奶奶,钟淇在厨房里忙活。

“本来啊,我说把宫奶奶和小倾接上来的,”江淮远把东西拿进屋,宫奶奶也拿了些年货和种好的菜,“结果他三爸在,我也叫着上来一块吃,他不乐意。”

卢白刃还在因为干儿子的事耿耿于怀,戴着墨镜站江淮远车边一脸不满:“江倾有我这个三爸就够了,大过年的一家人都在,不到处走。”

江淮远想着就暗笑:“今年他们家热闹。”

钟淇才稍微放心一些:“不冷冷清清的就行,小倾和他三爸那孩子感情还挺不错的,两人应该也不会无聊。”

说着他看了一眼自家的孩子,问:“你有没有叫边启他们出来玩?”

“没,”江厦吸了口气,打算尝试着包饺子,“今年边启没怎么考好,年三十到初三初四都得跟着家里人去拜年串门。”

徐青和徐佳佳一早就回老家了。

钟淇“啊……”了一下:“小陶得明天才来,今年估计江倾都不来了……”

江厦洗好手,想让自己妈妈不说这个话题:“一样过。”

“茗茗妈妈今早上还问你这几天怎么玩,说昨天茗茗和你们出去玩回家,觉得多高兴的,”钟淇笑起来,“你要不要……”

“妈,”江厦打断她,“年三十团圆,就不到处去了吧。”

江老爷子在边上点头:“是啊,一年就这么几天,就在家里陪爷爷下棋。”

江厦:“……”

倒也不必……

钟淇捏着饺子笑:“爸你让江厦陪你下棋?坐不住要打球的年纪,他只有做作业和打游戏稍微坐得久点。”

江老爷子不放弃:“练一练嘛。”

江厦笑着拒绝,等都各自玩各自的了,他还是感觉有些冷清。

与热闹的电视节目无关,也与屋子里的说说笑笑无关,他知道是自己变了。

没江倾在,他也不是很想打游戏,没劲,等午饭吃完,真就和江老爷子开始学下棋了。

江老爷子很欣喜,摩拳擦掌:“我教你,等去你外公那就不会再被说了,你也去和他对对招。”

江厦抱着水杯:“那还是算了,外公越下越起劲。”

钟老爷子输给同龄人没什么,真的要是输给江厦了,这到江厦上学都得留在家里下棋。

江老爷子笑:“你小子,还没学就这么大信心。”

江厦帮着拿棋盘,老爷子对他完全是毫无底线的鼓励:“不过年轻人,就该意气风发胸有成竹,就要有股劲!”

说着他品茶,突然说起江倾:“小倾身上就有股劲。”

说到自己男朋友,江厦看着老爷子,比说自己紧张,但按捺不住,明知故问:“什么劲?”

“他受伤那会,大家都说他那腿,怕是保不住的,”老人家叹气,“就算保住了,要站起来也难。”

江厦抓着棋子磨,喉结滚动,几乎不假思索:“他还是站起来了。”

江老爷子连连感叹:“是啊,现在他有时候,从门外过,我都看着他想啊,这得多大的‘劲’,才能支撑他往下走,更何况还见到自己爸妈离开。”

当时江倾就在车里,身上有多少自己的血,多少爸妈的血,混沌之中不清楚,但他应该挨着挨着呼唤过,得不到回应,忍着剧痛知道自己爸妈死亡,就算腿好了,很多人也觉得这孩子要留下心理阴影。

江厦知道,或许他还在偶尔噩梦,所以到现在都没主动提过江倾的爸妈,每次听到那人在通讯时候说起,自己还心惊胆战的。

“那孩子坚强,”奶奶端着水果过来,“但哪有孩子不哭不闹的?他是懂事,知道自己伤心,宫奶奶也会伤心。”

两颗棋子被江厦磨得微微发响,江老爷子看他落了个笨地方,伸手把子往后两格挪,教:“你怎么能落这?落这里才能封我后招。”

教完他又思考自己该怎么破。

江厦等着他想招,没头没脑的,问了一句:“爷爷,你觉得江倾怎么样?”

“挺好的啊,”江老爷子答得果断,“礼礼貌貌还还爱笑,心思也细腻。”

江厦的心跳快了些:“你喜欢他吗?”

江老爷子见他脸色有异,理解错了意思,赶紧喝口水:“哎哟我大孙子吃醋啦?”

江厦:“……”

“夸他没别的意思,”老爷子添茶又倒水,手上忙得很,“只是这孩子挺不容易的,又听话,遭了祸事,谁看了都有点心疼……”

江厦一点不让步,紧着问:“只是心疼吗?”

“你这孩子,”江老爷子的棋路都乱了,教育他,“你不要和人家计较啊,那村里以陶辛哲为首,小孩儿个个皮得很,你也是每次都不吭声,好容易遇到江倾这样好相与又话多点的小孩,都要喜欢的吧?你奶奶也喜欢呢,你爸妈不喜欢?”

见他开始转移注意,奶奶赶紧去边上织毛衣,钟淇和江淮远也聊着要去睡会午觉,不参与这个怎么说都说不好的话题。

“诶你看看,”老爷子更慌了,“听说你和小倾感情蛮好的,犯不着私下吃味吧?多影响团结!”

江厦不再问了,落子的时候勾嘴角:“不吃味不吃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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