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(1 / 2)

56

前一天下过雨,早上十点过的山间都还笼罩着一片雾霭,江倾拿着猫条蹲客栈门口喂毛团子们,冲锋衣的领子拉到嘴唇上。

就在客栈里买了水,江厦拉好腰包拉链,提着一袋子零食出来。

钟老爷子起来得很早,一点没有要等两位孙儿的意思,背着背包就往山上去了。

江厦把水给江倾:“现在不过去还来得及,我们可以去镇上转转,老板说今天过节。”

江倾把猫条挤完,扭开瓶盖喝了口水,摇脑袋:“过节明明是晚上过,昨晚上睡得很好,爬山没有问题。”

江厦看着他愉悦且自信的背影,心想你倒是睡得好了,他自己被抱了一晚上,热都是其次,就是觉得有点憋。

实在是没忍住,迈着步子勾住江倾的脑袋按着揉了好大一把。

江倾挣扎:“诶你怎么回事?好像有一股子怨气……”

江厦绷了绷牙齿:“没。”

“昨晚你没睡好么?”江倾被“挟持”着,仰头问,“我昨晚睡得太沉了,是不是客栈里很吵?”

不吵,除了有点雨拍打窗台的响动。

“择床。”江厦胡诌。

“骗人,”江倾哈哈笑,“竞赛什么的你都不择床。”

江厦的大手一盖,直接压住了他的脑袋。

山间雾气渐渐稀薄,江倾的声音显得很响,也很直接:“是不是因为人才择床的啊……”

“江倾,”江厦揪住他的后领,“你是故意的吗?”

薄薄的冷气刮过人脸,江倾笑着环住江厦的腰讨饶:“不是故意的厦厦表哥。”

两人一路闹闹腾腾的走,居然也没有多少累意,等到触碰到阳光,江倾才喘了口气:“累了厦厦表哥。”

对于这个称呼,江厦快要不挣扎了,看见前面有个亭子,拉着他的手臂:“过去歇会?”

江倾本来要带泡面的,江厦拒绝,拿了两盒米饭,江倾看他拿出来还说:“我很久没吃泡面了,有点馋麻辣牛肉味的。其实不怎么习惯吃自热米饭。”

江厦挑眉,用调料包装袋敲他脑袋:“要是我外公知道带你吃这些,得把批评的话语写成教孙良方,以后再吃,你腿感觉怎么样?”

“哈哈,以后偷偷吃,”江倾笑,“我的腿告诉我它很好,还能再走好几公里!”

江厦:“……”

等到吃饱喝足,江倾看着愈加热起来的天,悠闲地靠在亭子的座椅上,舒缓地呼了口气:“今天的爬山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
江厦喝着水笑。

事实证明,人一但松懈下来,就会停止不前,江倾一坐就没起来,这个亭子的位置又极好,阳光充足,两人直接拿出iPad看美剧了。

这么坐着当补钙,江厦也不让他继续爬,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看,期间还补了一会觉。

当钟树明从缓坡下山,看到他俩的样子完全不意外,甚至有“居然走了这么长一截路”的夸奖感。

搞得江倾真的不好意思了,说:“外公你就别惦记我的腿了,它现在很不错。”

钟老爷子边把吃的拿出来边笑,也打算休息一会,给他看拍的照片:“有机会真的要去山顶上看看!”

他去得太早,在浓雾中爬到山顶,看见日光

江倾突然觉得有点可惜:“啊……我们起晚了,明天再来。”

江厦忍不住吸了口气。

身边的人却眸子亮晶晶的看回来:“我看客栈外面有租小电瓶的,明天要不要试试?开电瓶车总不费腿,也不费时间了。”

江厦更深地吸了口气:“行。”

老爷子很欣慰,向他保证早点上山顶绝对不会亏。

看得出江倾的期待值拉满了,还让老爷子给自己发照片,说要做屏保。

江厦这才了然,这小子就是想加联系方式!

又感叹,曾几何时,这个人是被同学们询问联系方式的,现在自己要加个人,还诌来诌去。

晚上是这片自己过节,很热闹很气派,有请了人沿着街巷跳舞,很有民族特色,而且在中心的大广场上摆宴。

钟树明拿出手机拍照。

“这是欢迎客人的,”老爷子解释,“还会互动。”

说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凑近了江厦和江倾,歪着脑袋像是仔细看,又舞动着肢体。

江厦还有点不习惯,绷着身子和别人干看着,江倾觉得有意思,还跟着歪脑袋,跟着互动。

钟树明在边上把他俩拍下来,在乐声里看照片捕捉得够不够清晰。

连拍了五六张,江倾的姿势都没什么变化,但有一张江厦却偏了脑袋,他低头注视着江倾,眼底露出柔和,柔得生出浅浅的笑意。

老爷子的手抖了一下,按到了删除键,屏幕上跳出是否删除的对话框,他再擡头,看见江厦还是木着脸看着舞动的人群。

而江倾却微微仰头看,琥珀色的眼珠在明艳的光彩里闪动,和照片里江厦的眼神不分伯仲。

钟树明的思路很清晰,一个眼神就够了,他时常想念逝去的爱人,反复翻看过无数次曾经一起拍摄的照片,这种眼神,他也看过无数遍。

当时没发觉会这么明显,身在其中情难自控难以掩饰,旁人能看得清楚,照片会留下痕迹。

*

这里到了夜里总是会下雨,回到客栈的时候,吃了一肚子暖,但身上还是被雨丝沾得微微泛冷,钟树明临上楼,问了他们一句:“你俩住一块会不会觉得挤,我叫老板有房间了给我说。”

江厦说不觉得挤,还想说不用,江倾就点头:“到时候有房间了看看吧。”

老爷子笑起来,叫他俩早点睡觉:“今天跑动一天了,明天不是要早起吗?早点睡。”

江倾:“好。”

两人回了房间,晚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五味杂陈的,在门口短暂的愣了会,江倾决定不去多想,要去行李箱边上拿衣服:“走动了一天,我先去把澡洗了。”

刚要和江厦错身,他就被拽住了胳膊。

江厦今天的吻力气很大,需要用大力气的吻才能缓解紧张,吻到两人都有股窒息感了才松手:“我外公没说什么,他应该是不会介意的。”

屋子里的呼吸交沉,江倾不这么觉得:“在外边肯定不好说明了。”

江厦在江倾的眼里看到躲避之后,慌张上溢填满心脏之后,要把这个人抱得更紧。

从敲定关系到现在,他其实把江倾的举动都看在眼里。

面对长辈异常听话,同意所有的需求,不好意思接受江淮远和钟淇的关心,亲手帮爷爷奶奶做东西,融入自己的圈子,尽力对每个人都热情友好。

但江倾同时是害怕的,害怕恋情的事被不认同,但又无法和江厦不开始乃至分手。

江厦其实觉得自己并不温柔,骨子里多少带着恶劣,比如第一眼见到江倾之后,他觉得很舒服,很喜欢这种感觉,在钟淇叫送蛋糕的时候没有犹豫,甚至琢磨了一下穿着,要给人留下印象。

包括后面的联系,江厦都是有意的,他就像学校里那些要追男生或者女生的人一样,疯狂制造见面的点,说话的点,一点一点给江倾加深印象,看到自己好的一面。

让他从一个环境跳到另一个环境之后,尽可能的一遇到事情就想到自己。

“我们不是早恋了。”他抱住江倾,不留下一丝缝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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