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
102
黄子旌在江厦生日那天打了电话来,还是摸着晚上九点多的时间。
江厦和江倾从外面吃完了饭回家,在门口签收了个同城快送。
礼盒上写着生日礼物,送礼的人没让他们多猜,在电话那头嘿嘿笑:“去年没送个像样的,今年可是正点送的,快拿去屋里打开。”
神神秘秘的,江倾帮江厦接的电话:“你送了什么啊?”
江厦喝酒的技能被练了练,但喝完了,人还是保持着行动减速的微醺感,去一堆礼物里鼓捣了。
“哎呀,知道你俩要分开了……”黄子旌叹气。
江倾去打水,在厕所纠正:“只是距离远点,不是分开!”
黄子旌哦了一声:“反正要一段时间见不着了,心里肯定有点难受,给你们送个令心情愉快的。”
江倾疑惑,感觉这人也像是喝多了,转移话题:“你现在在哪里啊?大学离我们远吗?也不在群里说话。”
他人走了,但是也没有退群,刚开始还在群里聊天,后来就不说话了,要被@才会回一两句。
但时间一长,@都不吱声,隔一两周才搭话,现在完全就没言语,一问在什么地方就消失。
“你要挂电话了吗?”江倾的声音低了低,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解决……”
黄子旌那边现了一下杂音:“没有,没有我爸和王林君,我好得很,自由。”
他一笑:“现在我上学的地方还有点远,到地方了我就换了电话卡,有时候课程有点多,就没什么时间和你们说话,但我都窥着屏的。”
江倾问:“到底在什么地方啊?”
“也不是偏远的地方,”这人直接把话揉回来了,“你们不用知道,我爸现在找的那个女人,不知道为什么,流产了。”
江倾:“……”
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说这个,黄子旌就继续说:“我妈说,那个女人不能再怀孕了,我爸想找我回去,少点人知道得好,我清净点。”
江倾的心里很不是滋味,嘴唇颤了颤:“那你给王林君说了吗?”
“给他说什么?”黄子旌笑笑,“他自己好好活着吧。”
江倾还要说话,黄子旌就打住了:“不说了,我刚下课,有点累,先去洗澡睡了。”
“你怎么现在都还在上课啊?”江倾越听越觉得他古怪,这是在上大学吗?
黄子旌:“我好学行不行,你都能高考暑假补习班,我不能哦?”
江倾:“……”
最后话题还在扯到不正经的东西上,黄子旌叫他快去和江厦玩:“快去和你男朋友说话吧,诶,你俩是不是都属兔?”
没办法,江倾往厕所外走,应:“对,怎么了?”
“那就行了,我感觉没记清楚,看来还是没买错。”黄子旌像是松了口气。
江倾向着江厦在的地方走,疑窦更深:“你到底送的什么礼物啊?”
“送的……”黄子旌的语气压低了几分,“你自己去看吧。”
江厦:“兔尾巴。”
挂电话的瞬间,江厦张了嘴。
江倾的屁股刚挨上床垫:“……”
“真有他的,”江倾腹诽,“这人怎么这样啊?”
江厦的眼神有点认真,毛团被一个比拳头小一点的东西连接,他在一团柔顺的毛里摸到个硬物,一按。
卧室传出嗡嗡嗡的声音,那个兔子尾巴以一种江倾不敢想象的频率开始震动起来。
“……”他跟被烫了似的,赶紧起身,“我去把水拿出来,你快洗漱就睡了。”
手腕被大力拽住,江倾视线一晃,后背靠住江厦坚实的胸膛。
微微的酒气在房间里晕开,江厦抓了抓他的大褪:“试试?”
江倾:“……”
他要挣开:“有什么好试的啊?”
喝了酒的人手上特别有劲,圈着人不松开,月兑人库子简直不要太快,江倾整个脑袋都红了,被亲住。
“就一次。”江厦的眼睛很亮,黑漆漆的融注情和谷欠。
江倾看他手上像是慢动作,分不清是忐忑还是紧张,他下意识反手按住江厦的肩膀,屏住呼吸。
*
第二天江倾完全没能起来,醒过来都感觉耳边还在嗡嗡嗡的响。
昨晚的场面实在是让他脑袋冒烟,起身就到处翻抽屉。
江厦从外面进屋,看他的样子挑了挑眉:“在找什么?”
“兔尾巴呢?”江倾咬牙,“这个东西太堕落了,扔掉。”
江厦到他身边坐下,手托着他的下巴往上掰,一个低头一个仰头,江厦笑眯眯的,但透着一股危险:“真的要扔吗?你昨天看起来有点喜欢。”
江倾:“……”
不愿再回忆!
他想着,大腿的肉都绷起来:“不行,太罪恶了。”
江厦抱着他笑,滚回床上揉他身上:“要不要出去买吃的?”
起晚了,也不好意思在家里面对家长,江倾赶紧去换衣服:“爸妈没问我把?”
“问你干什么?”江厦一愣,“昨晚我俩都喝了点,你起来晚了也正常。”
他默了默,语气转圜:“但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江倾拿着衣服抖了一下:“准备什么?”
江厦笑:“准备挨说。”
果然,钟淇说他了,说以后不能喝酒,叫江厦一个人喝就行了。
“不要舍不得让他挡,”她还透着严肃,“以后出门谈项目什么的,总归要有点酒量,不说酒桌文化,但以后有长期合作的伙伴了,聚会量还是要练出来啊。”
江倾就拿着饭碗点头,但在家的饭,江厦就不会被允许喝酒。
下午两人再歇了会,江淮远把车钥匙给江厦:“开的时候注意点,小倾你坐他边上,提醒他慢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