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自己暴露了,但仍旧镇定自若:“一些有可能做成生意的朋友而已,不知您具体指的是谁。”
屋内:“没有交不三不四的朋友?”
“自然没有。”
“哦——”
一阵意味深长的停顿让谢逸的心直直下坠,喉咙发干,很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。
实在不行,报陆流的名字算了。
这人全盛国有名,也足够不好惹,他只要报出来,保住命还是问题不大的。
到时候再喊大哥来捞他。
正当他想好全套的话术,准备开口忽悠的时候,里面的人又用一句话把他整沉默了。
“这样就好,我妹妹那天在街上见了你一面,对你一见钟情,非你不嫁,我还担心她跟前几次一样看走眼,没想到你不仅有好相貌,人品也没有问题。很好,就你了。”
谢逸:???
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这上面?
什么叫“一见钟情”,什么叫“跟前几次一样”,什么叫“就你了”?
眼看着守在身边的人就要拉他去洗涮一番,送上那所谓的“妹妹”的床上,谢逸赶紧出声,试图保住自己的清白。
“能得到小姐的青眼,在下受宠若惊,只是家中早有妻儿,怕委屈了小姐。”
萧云拿袖子捂住嘴笑,偏头,撩起眼角,揶揄地看向谢攸。
谢攸回以“弟弟喜欢说胡话,让你见笑了”的无奈目光。
她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话,花费的时间让谢逸以为有戏,他接连编了几句话,都是什么“我孩子三岁了”“小妾好几房”“爹娘六十岁,缠绵病榻需要人照顾”。
发言越来越离谱,谢大公子的眼神也越来越危险。
好在暗卫的话及时堵住了谢逸关于家庭的某些造谣。
“以后你生活在这边,家里如何影响不到的。但考虑到你已经失了清白,已是有些配不上她。这样吧,我把她叫过来,你亲自劝她放弃你。”
“好,多谢。”谢逸的笑容苦涩中带着些许庆幸。
过了一会儿,浑身充斥着冷漠,戴着张夜叉面具的夜无明走了进来。
谢逸震惊:“这就是……小姐?”他怎么觉着不像呢?
夜无明:“……眼睛瞎了就挖出来。”
他都没戴幕篱!而且这段时间壮实了很多!
凭什么还把他当成女人?!
内室传来萧某人丧心病狂的笑声,让外头两人同时黑了脸。
谢逸发出控诉:“在下于随郡潜伏多日,整日提心吊胆,杨姑娘还拿这种事情来捉弄于我,就不怕我被吓出个好歹来?”
他正要继续声讨,就被从内室走出来的人吓得爬起来站直身体:“大哥……您老人家怎么也在?”
谢攸淡淡地看他一眼:“若是真的害怕,不若早些回去。省得四叔四婶担心你,还要被你编造成六十岁的瘫痪老人。”
萧云从谢攸背后探出头,没什么诚意地道歉:“抱歉抱歉,吓到三公子了。”
谢逸:“……怪我胆子小,怪我不聪明。”
完全能想象这二位成婚之后,他会过什么样的日子。
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他混过余生的容身之处吗?
夜无明也看出来某人故意误导了什么,冷声说:“如果没事,我就回去了。”
“有事的哦。”萧云哄了他一句,“给你做了新年要穿的新衣服,试试看,有不合适的赶紧改,明日到初五之间都不能动针线的。”
某小孩表面无所谓,身体很诚实地试了新衣服,并发表若干改动意见。
这挑剔的样子,真不愧是天生皇帝命。
晚间,在外忙碌多日的杨虞也回来了,颇为拘谨地坐在餐桌上跟大家一起吃饭。
不知情的人只当他是因为有谢家的两位公子在而别扭,没有怀疑他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血缘关系。
屋内的家庭氛围勉强没有冷场,宅院之外却是闹得分外火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