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你嫌恶心没听墙角呗。”
“他玩得太花了,我还有五个月才及冠,听不得那些污言秽语。”
两人贫嘴了几句,都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因为他们漏给长虞县主簿的消息大多是假的,要的就是对方通风报信。
他们将里头的东西,连带着里头的二十万两银票一起带去军帐中,交到了这次的主将宁霆手中。
宁霆肩上包着纱布靠坐在床上,但脸色红润,床头还放着军报。
并非是青鸦寨众人所想的那样中毒颇深,起都起不来。
他接过信件展开一看,面上立刻多了喜色:“多谢二位相助,这正是我所需要的。”
“不谢。”那声称还有五个月才成年的少年摆手,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说,“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,我们俩去青鸦寨,在他们井水里下点儿延时发作的毒就解决了。”
宁霆哭笑不得:“仗不是这么打的,若是这么做,不仅是我,就是太子都可能遗臭千年。”
少年的同伴拍了拍他的后脑勺:“计谋可以阴险,但是打仗要讲武德。就像苏丞相一样,殿下完全可以让他死得无声无息,为何还要跟他周旋这么久?是为了让人心服口服知道不。”
宁霆:“……”这是他能知道的吗?
两人是太子派给他的暗卫。
这段时间一直带着斥候在附近的山林中摸查青鸦寨的隐蔽据点,在他决定假装重伤后为他解毒,今天又潜入青鸦寨,在青鸦寨的主力出去后关上大门。
可以说是非常好使。
宁霆在心中赞叹着,又对太子的敬畏更多一分。
怪不得爷爷会逐渐疏远怡亲王府,还一直跟他们强调说不能惹皇室的人,说无论是再高的权势,在京城中都与案板上的鱼并无二致。
皇室的暗卫,要取谁的性命,简直易如反掌。
皇帝现在还没昏头,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发病了,他要把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全砍了,旁人也很难拉得住。
这么一想,太子果然很讲武德。
心地也十分善良。
又过了一会儿,四处传来捷报,独自去刺杀青鸦寨大当家的宁雨笙也回来了。
她还未进帐就高声说:“三哥,我给你报仇了!”
宁雨笙掀开帐子走进来,瞧见宁霆的模样就是一愣:“你怎么起身了,不觉得难受吗?”
宁霆摸了摸鼻子,目光不敢与她对视。
她眯起眼:“好啊,我的好三哥是在装重伤是吧?啊……怪不得他们都像是准备好了一样,完全没乱,只说让我想办法去擒青鸦寨大当家和他的军师,剩下的交给他们。”
她走过来,一脚蹬在床边,横眉道:“我还真以为你在家多年,忘了打仗的忌讳,把自己作得重伤了,担心你被伤了自尊,一句重话没说,也一句都没有多问。”
“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最亲最爱的小妹的?”
宁霆被她一连串的谴责话语凶得整个人脸都白了,缩去床的里边,虚弱地说:“这不是,怕你露馅吗?”
众所周知,宁大小姐的心里藏不住一点儿事情。
她一听,也是一哽,但还是梗着脖子说:“你这话说的,是对我一点儿信任都没有咯?”
宁霆:“……妹啊,你把青鸦寨大当家的人头拿远点行不,血滴到我被子上了。”
宁雨笙闻言,不情不愿地后退两步。
宁霆看着她身披甲胄,背着大弓,手提人头,脸上沾着灰尘草汁,一身煞气的模样,很是心痛地叹了口气说:“我可爱漂亮的妹妹啊……”
怎么也变成这样了。
这跟家里的臭男人有什么区别!
她满不在乎地说:“我是要当女将军的,以后用飒爽和英武来形容我。”
“好好好……不过,你把他的头割下来干什么?”
宁雨笙:“我离京之前,曾经跟人许诺过,要把山匪头子的人头带回去送给她。”
宁霆欲言又止。
收到人头的萧云也欲言又止。
萧云想了又想,都不知道以自己贵女的人设,要如何表现才能在符合人设的前提下,不扫宁大小姐的兴。
最终,她选择关上放人头的盒子,转移话题。
“听闻你射箭的那个地方距离青鸦寨大门有近两里远,如此还能一箭穿喉,当真是厉害。”
被夸的宁雨笙也很高兴:“这还得谢谢你送我的弓,从前我只能拉七石弓,最多也不过射一里,还不一定能射中东西。用了你的弓,我的准头更好了,也更能用力。”
萧云心想:七石弓也不是常人能够驾驭的。
身为太子,她也只能拉五石弓。
为了不那么丢人,她才让人制了新的弓箭。
感谢上辈子喜欢玩弓箭的亲戚,让她对这方面的原理和一些配件有所了解。
甚至会做复合弩。
这边也有类似复合弩的弓弩,精度更低一些,但是反而杀伤力比她做得更大。或许是因为现代社会不允许出现杀伤力太强的东西?
只是入门选手的萧云将图纸交给手底下的工匠研究,年底大约就能见到新品。
到时候也给姐妹发一个玩!
她弯着眼睛对宁雨笙说:“你和你兄长此次彻底剿匪,做得很是漂亮。朝廷也很需要这样的好消息,太子殿下会为你们表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