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没有国师，皇城第一次被攻破的时候，盛国就?被厉王拿下了。
等?盛国真的亡了，国师也就?失去价值，但作者又不知道这样一个人物要怎么下线才合理，就?干脆让他消失。
这样一位神秘莫测的角色，如今却要在她的面前揭露自己的过往。
把工作全推了也得听?！
萧云殷勤地给国师倒了水，又从罐子里挖出一勺甜露兑在里面。
国师抱着?茶杯，目光又变得悠远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。
“你应当有所察觉，我并?非一开始便是道士。”
“我最初是一位替人治病的大夫。”
萧云战术后仰。
下意识地以为?自己将听?到类似于“学医救不了世人”的故事，转而又觉得国师要是有救世之心，也不会去做某些事情，故事也早就?完结了。
国师：“我在深谷中?学了整整三十年的医术才入世。刚开始，我遵循师门传统行医四海，病人无论身份皆当做一样来对待，问病不问人。”
“可是有许多人却对我有意见，他们觉得我看起来年轻，不如那卖假药的老大夫可靠。”
萧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，心道：确实看起来很年轻。
按照他说?的，学了三十年医术才出谷。
就?算打?娘胎起开始学医，加上他在盛国的二十年，他也有五十多岁了。
但看起来完全就?是年轻人。
她的好奇简直写?在了脸上，国师无奈地打?断了自己的话，给她解释道：“在谷中?可不像现在一样，一年到头也遇不上几位病人，猿猴的构造又与?人有差别，所以我师门专门配置了一副秘药，食用后会一直维持住青年状态，对各类药物的反应更?大，但排除药力的速度很快。”
哇哦。
萧云感?到非常心动。
直到国师说?：“但从服药起，到第十年，所有的药物都对自己失去作用，还会有一些很麻烦的症状，比别人更?容易死，我算是师门中?最长寿的了。”
她遗憾地放弃吃药永葆青春。
因为?她想起每一副药，每一颗药丸里掺着?的糖，也想起国师这么多年来一直过着?的节制生活。
他不出门，不沾色字，心情几乎没有波动，睡眠少，饮食极为?清淡且进?食量不多。
保持这样的状态活几十年，她可能会想死。
萧云咳嗽一声?，将话题扯回去：“愚昧是药物无法治愈的病症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他赞赏地看了她一眼，继续说?，“我并?无悬壶济世之心，也无好生之德，只是想收集各类病症，记录治疗的方式，补全师门的书并?有所开创。”
病人的不配合，让那时的他很烦躁。
“开了药不吃，医嘱完全不听?却骗我说?都照着?做了，甚至有时候我还在场，他们就?请神婆或是道士进?来驱邪。”
“我不得不将病人放到身边，一直盯着?他们，观察他们对每服药的反应。”
“太浪费时间?了。”
“大多数人的病症也没什么奇特的，我有时候只是需要他们的病症表现，对治愈过程并?无兴趣，所以干脆在看诊之后离开。”
萧云：嗯……信息量有点大。
他：“后来，我想起自己在谷中?也看过许多道家典籍，且大半是孤本，那些道士所知不如我十之一二。”
“所以您转行当了道士？”
“对。”他点头，“当了道士之后，我发现光凭言语就?能治愈一些顽疾，很有意思，所以我重?新开始游历四处，以道士的身份为?人看病。”
“大多数都是心疾，但也经常碰到奇怪的，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病症。”
“道士的身份，比大夫的身份更?好。”
萧云突然想起一件事，问道：“您之前是不是去过和州。”
国师语出惊人：“我就?是从和州来的盛国。”
他是夜国人。
萧云不是很意外，只问：“那您曾经治过一位叫做魏度的病人么？”
他点头：“那孩子的情况跟晏怜颇有相似之处，即便病愈了，也总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，我给他讲过一些道法。”
她默了。
“你碰见过他？”
萧云讲了魏度痴迷道法，在佛寺里养假道士，还拿少年少女的血炼丹的事情。
国师摇了摇头，做出专业点评：“人血在丹炉中?加热之后几乎跟原来的是两样东西，并?无什么功效。”
“……”
国师见她沉默，淡笑着?说?：“人心有鬼，终究是会走上歧路的，不必为?这种?事情在意的。”
萧云点点头，继续听?他讲这些年的经过。
在盛国，他发现权贵的地位比夜国高得多，对
只要成为?某一位大人的座上宾，对方就?能为?他搜罗来各种?药材，甚至是得了奇异病症的人。
很省时间?。
那时的他身体也不大好了，决定?找个地方长期待着?。
最好一步到位，直接获得盛国最高统治者的认可和推崇。
这对他来说?不难。
后来，他在盛国的皇宫长住，名声?被世人所知晓。
将有限的人生投入到无限的研究之中?。
萧云还未唏嘘完，就?听?到国师冷不丁说?了句：“我给晏怜下毒了。”
“啊？！”她一惊，“什么毒？”
“三日后发作，症状是心悸，气息不畅，四肢无力，逐渐难以进?气，最后是失去意识和脉象一个时辰，服用解药之后就?能醒过来。”
一颗能够体验全部死亡流程的假死药。
萧云松了口气。
还能活着?就?行，其他的都是某人该得的。
她带着?解药，揣着?手从国师处离开，又将晏怜喊过来，阴险一笑：“爱卿啊，最近车府有些忙，朕准备派你去给傅大人帮忙。”
晏怜：？？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