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扶着白砚舟来到城隍庙前。
青石台阶上沾着露水,踩上去有些打滑。白砚舟的脸色仍有些苍白,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。
"确定是这里?
"陆明低声问。
白砚舟微微颔首,手指不着痕迹地按在刀柄上:
"老周最后说的‘柳七’,应该就是指这里的庙祝柳七爷。
"
城隍庙的红漆大门半掩着,门缝里飘出淡淡的香火气。陆明正要上前,突然被白砚舟拽住手腕。他的掌心温热干燥。
"有血腥味。
"白砚舟的声音很轻。
两人对视一眼,默契地分开行动。陆明绕到侧墙,发现一扇虚掩的窗户。透过缝隙,他看到殿内的景象——
香案翻倒,供品散落一地。一个佝偻的身影面朝下趴在地上,身下洇开一片暗红。看那身灰布长衫,应该就是柳七爷。
陆明刚要翻窗而入,突然注意到香案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反光。他眯起眼睛,看到半截唢呐——是老周的!
"出事了。“陆明回到正门,对等在那里的白砚舟低声道,”柳七爷死了,老周的唢呐在香案
白砚舟的眉头皱得更紧:”进去看看。“
推开吱呀作响的庙门,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白砚舟蹲下身检查尸体,指尖在柳七爷脖颈处的伤口上轻轻一抹。
”剃头匠的剪刀。
"他捻了捻指尖的血,
"但手法不对,太粗糙。
"
陆明从香案下取出那半截唢呐,发现断口处有被利器切割的痕迹。更奇怪的是,唢呐内部刻着几个小字:【小心铜匠】
"铜匠?
"陆明疑惑道,
"九匠里没有铜匠啊。
"
白砚舟突然站起身,快步走向后殿。陆明跟上,发现后殿的墙上用血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——两枚铜钱交叠,边缘带着锯齿状的裂痕。
“又是这个标记。”陆明想起刽子手临终前画的图案,“到底什么意思?”
白砚舟没有回答,他的目光落在墙角的一个暗格上。暗格里空空如也,只留下一道新鲜的刮痕。
“有人抢先一步。”白砚舟的声音带着冷意,“取走了这里的东西。”
陆明突然听到前殿有动静。两人警觉地返回,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翻动柳七爷的尸体——是鬼婆子!
"住手!
"陆明喝道。
鬼婆子猛地抬头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。她枯瘦的手指间缠着红线,线上穿着几枚铜钱。
“你们...来得正好。”她的声音嘶哑难听,“老身...在找线索...
"
白砚舟的刀已经出鞘:”什么线索?“
鬼婆子颤巍巍地举起红线,铜钱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:”柳七爷...不是普通的庙祝...他曾经是...
"
话音未落,一枚暗器突然从窗外射入,正中鬼婆子咽喉!她瞪大眼睛,手中的铜钱散落一地。陆明和白砚舟同时扑向窗口,只看到一个蓝色身影一闪而过。
“是那个跛脚的!”陆明咬牙道。
白砚舟回到鬼婆子身边,老人已经气绝身亡。她的左手死死攥着,掰开后,掌心里是一枚特殊的铜钱——边缘带着七个小缺口。
"七煞钱...
"白砚舟的声音凝重起来,
"是相骨匠的标记。
"
陆明突然想到什么,快步走向香案。他仔细检查那半截唢呐,在指孔内侧发现一行刻痕:【铜匠铺李】
"铜匠铺的李...